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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使用微信的“落后者”,竟是“长江保护”专家

04-16

不使用微信的“落后者”,竟是“长江保护”专家

如今,我们步入了信息时代,想必没有人会对微信感到陌生,社交、工作、通讯,许多年轻人甚至连一分钟都离不开微信。即便如此,有人仍然成为了“异类”,不仅没有微信,还用着破旧的非智能手机。究竟是什么人如此“落后”?我们来一探究竟。

崇明长江口湿地生态系统野外监测研究站坐落于西沙湿地公园西侧,背倚大江,视野开阔。自2005年落成以来,研究站便成为守护长江口生态的前哨。华东师范大学生态与环境科学学院的刘文亮副研究员,就是驻扎此处的哨兵。

早在攻读硕士时,刘文亮就曾来这里参与研究,依托野外监测数据积累完成了硕士学位论文;2010年自中科院海洋研究所博士毕业后,他便常驻于此,至今已有11年了。在监测站,他身负许多职责:监测环境指标,积累长期数据;推进物种普查,编制生态目录;采集动植标本,形成历史存证;指导学生研习,保障教学进展……工作繁忙,孤独常伴,刘文亮却始终甘之如饴,神采飞扬。‍

走遍广袤湿地,为底栖“居民”落户

走进刘文亮的实验室,任谁都会深深震撼。架上排列着海量的标本瓶,桌上摆放着各类仪器和试剂瓶,屋角码放着一柄柄铁铲……俨然是一座分类学研究的殿堂。分类学是一门有漫长发展历程的学科:当人类开始思考“什么能吃”、“什么能治病”时,分类学的最初理念就已呼之欲出。如今,这门学科帮助人们不断深入认知物种与生态,在因地制宜推进生态保护方面具有基础地位。

物种普查是分类学研究的关键方法,是一项为生物“上户口”的工作。长江口湿地生态多样性高,普查工作难度不小,但刘文亮坚信,只要坚持开展调研,总能有所收获;对濒危珍稀物种,尤其具有重要的历史存证价值。早在2007年,刘文亮曾参与对珍稀的松江鲈鱼个体的鉴定——“鉴定结果表明,在07年这个时点,该物种确实是存在于野外的。”

上海瓣尾水虱

多年开展野外研究,刘文亮有时能邂逅 “新面孔”,这是他最喜悦的时刻。2012年,在分析自大蒸港河提取的底泥时,刘文亮发现一种新型甲壳动物,为其命名为上海瓣尾水虱;2年后,在东滩湿地调研取得的标本中,刘文亮分析确认了又一新物种,也就是东滩华蜾蠃蜚——这是保护区建区以来首个“落户本地”的新物种。整个学术生涯里,刘文亮累计发现发表甲壳动物1新属,20余新种,3中国新纪录种,成果十分丰硕。如今,随着长江河口湿地生物多样性资料库的建立,本地生物更是顺应潮流,拿到了“电子户口”。

东滩华蜾蠃蜚

纵观刘文亮的研究历程,底栖生物是一个绕不开的重点。底栖生物多栖息于水域底内底表,是食物链的关键一环,对维护生态平衡有重要意义。不同底栖生物对环境变化的耐受力有显著差异,因而成为理想的指示物种——研究特定种群在一定阶段的活跃水平,便能精确反映该时空各环境指标的变化。

2012年,长江口发生一起溢油事故。有关部门急需就生态损害程度做科学评估,却因历史数据缺失而难以开展工作;后来,调查人员联络上监测站,事情才出现转机。依据刘文亮等人长期积累的底栖生物监测数据,调研团队制定出科学可信的报告,有力推动了事故处理和生态恢复的精准施策。底栖生物研究功夫下在平时,方能见功于关键。刘文亮十多年如一日地坚守湿地、监测不辍,就是为了确保有关数据翔实完整、可堪回溯。‍

热爱驱动探索,科研科普两开花

从小时候起,刘文亮就对动物与自然抱有浓厚兴趣;漫长的求学生涯中,这份兴趣不断积淀,成为他奋进的动力。刘文亮本科就读于山东大学,期间主编出版了植物学实习教材《学习植物图册》,随后他来到华东师范大学读研,逐渐确立河口生态相关的研究方向;在海洋研究所攻读博士时,刘文亮遇到了对自己影响巨大的导师,已故的中科院院士刘瑞玉先生。

刘文亮在野外考察(左上为刘文亮)

作为中国底栖生物研究的先行者与奠基人,刘瑞玉院士非常器重这个满腔热忱的年轻人,经常破例亲自点拨。分类学研究要求从事者具备相当的绘图能力,彼时的刘文亮对此尚不擅长。当导师问及此事时,他只能老实回答“不会”,导师听后打趣道:“不要紧,一开始都不会,逼一逼不就会了。”回忆起练习绘图的日子,刘文亮笑了:“一小时也许画不出,那索性画一周,总可以画出满意的。”正是真心热爱和死磕精神,帮助他练就了过硬专业技术,逐渐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研究者。

崇明人熟知的蛸蜞(相手蟹)也是一种底栖生物

早前,国内底栖生物领域存在不少空白;刘文亮常要多方搜集外文资料才能推进研究。受困扰的不止自己,也有领域内众多研究者和青年学子,刘文亮都看在眼里;没有路,那就开一条路——刘文亮辛勤耕耘,在研究生就读期间,编著出《长江河口大型底栖无脊椎动物》一书,填补了学科空白;今天,这本书已然成为该领域研习者必备的一本“宝书”。

相手蟹

近年来,刘文亮不懈推进科普工作,努力将自己的热爱传递给更多人。眼下, “五位一体”总体布局不断推进,长江大保护工作如火如荼;发展科普,可谓恰逢其时。2018年,有感于国内相关爱好者缺少参考书的现状,刘文亮编著了《常见海滨动物野外识别手册》一书。今年年初,上海市科委出台“一区一特”科普项目评比,刘文亮即刻着手,为崇明区打造“湿地特色”科普项目。在申报单位崇明青少年科普促进会的协助下,刘文亮联动高校和多家企业,将多年来在崇明的科研成果提炼转化,建设出包含展示牌、数据库、导赏手册、微电影和实践培训站在内的全方位科普体系,最终申请成功。据悉,该项目目前已处于落实阶段。‍

不用智能手机,一心实干护生态

人们或许想不到,刘文亮至今没有微信。惯用的非智能手机早已破旧磨损,他却毫不在意。对刘文亮而言,学术沟通就发邮件,联络谈事就打电话,这固然是常年的习惯,也包含着基于效率的考量——不必要的往来得以避免,而“真诚的沟通,是不会被错过的”。

刘文亮的手机

近些年来,生态学整体有了较大发展,更多社会和学术资源进入了相关领域;然而,具体到分类学,这仍是大家心目中的“冷板凳”。执教多年,刘文亮见过矢志于此的青年,但毕竟还是少数;每年都有华师大和其他高校院所的研究生来崇明参加学习,但坚守研究站的工作者常常只刘文亮一人。在学术发表方面,分类学期刊资源较有限;多年积淀,刘文亮手头有不少成果——“想发总可以发”,但论文带来的获得感远比不上为生态研究与保护做出实绩。谈起不久前在崇明一带发现罕见的白化小鸊鷉(音pì tī,水鸟,俗名水葫芦)个体,刘文亮的兴奋溢于言表——这些才是对他最大的犒赏。

白化鸊鷉

随着长江大保护不断推进,刘文亮的研究有了更多用武之地。凭借动物学专业知识,他常受邀参与野生动物执法鉴证。在数起盗猎中华鲟案件中,刘文亮基于鱼体形态,开展解剖,观察其匙骨及鳍条年轮,完成鱼龄精确鉴定,从而协助执法部门把握处罚力度,公正执法。参与这类工作意味着居于幕后、工作量的增加,但生态保护大局当前,刘文亮从不推托。

如今,刘文亮一方面要推进站内学术工作,尤其是底栖生物的监测——这项工作,是“亘古不变、要一直做下去”的;另一方面,他频繁奔走于全上海乃至全国沿海地区,开展科研考察;此外,他要分出更多精力,推动科研成果向科普转化。这样的生活累不累?刘文亮摇摇头,“工作也是休息,休息也不停下工作”。刘文亮是无所谓得失的,只想更多地研究,让更多人了解底栖生物,了解长江保护;而他自己将长此守望,今日如此,日日皆然。‍

记者:朱远哲

编辑:郭王旖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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